从前大大咧咧的人,如今竟然也变得心细如发,懂得照顾人了。
大家都改变了很多啊,沈瑞林微笑着喝尽了醒酒汤,道:“娘娘和从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我还是我,始终没变。”
明珠先递碗面给他,再给他剥核桃和石榴,催着他多吃一点。
“宫宴最难吃,想必你一定空着肚子光喝酒,先填点东西下去,不然肠胃受不了的。”
沈瑞林默默接过她递来的面碗,只管大口往嘴里塞东西。
明珠等他吃饱了,才道:“这几年,很辛苦吧?自当年京中一别,再在翼城相会,竟然没有机会好好说说话。这次若是不说,下次便不知是何时了。”
沈瑞林怅然:“苦倒未必,我是军人,就算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理所当然,死得其所。只是想起那些逝去的人,心里总不是滋味。”
例如说傅丛,他在北地惊闻傅丛的死讯,伤心不已。
却连为这位如父如师的老人守孝尽孝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下一刻他就不得不在战场上指挥杀敌。
例如说傅明昭,他明知其随时面对死亡,每次看到傅明昭都是伤心难过的,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假装明天他们就可以打完仗,胜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