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郑重道:“织布机以一百台试用其他地区散户手里买来的生丝先开始,清河、渔阳两县,之所以种的是桑苗,也是为了抢时间,待两县和金陵地区的生丝下来,丝绸的生产线早已完备。”
“这些全是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备的?”
白亭云震惊之余,也惊讶林之绪与姜黎的办事速度。
收购大半个江南散户手里的生丝,先不论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就是钱财上面都需要不容小觑的银两,更何况还有洋人、织布机、桑苗,丝绸花样。
这样的算计一环套一环,连带着自己都被算计其中。
白亭云立刻反应过来,眼中震惊无以复加,“你们是打算用丝绸代替珍珠?”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姜黎也就不在隐瞒,“是,珍珠并非是人人都能种的东西,饲养起来非常麻烦,水质温度、时间缺一不可。”
“金陵现下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要是两个受灾县的老百姓全都跑去养珍珠,那比洪水还大的祸患爆发不是在明年就是在后年,老百姓总有支撑不住的那天,官逼民反,到时候就不是你白亭云领着织造局的太监,砍杀几个闹事百姓那么简单了。”
白亭云缄默不语很久。
姜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白亭云忽地怅然笑了,“这很好,不亏是大宴有史以来第一个六元,想出来的办法就是与众不同。”
听见自己男人被夸,姜黎立即自满,“那当然了,我家林大人的头脑岂非凡夫俗子能比,我方才与你说的这些,可不是没有根据瞎说的,那可是我家林大人日夜不免,翻阅土地登记实地核查,熬了不知多少灯油才估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