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琛睁开眼,眉宇间拧出一个川字,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张宾。
“生死皆命数,我都坦然接受了,你别跟个女人一样矫情。”
他越这样说,张宾的肩膀起伏得更厉害,索性趴在方向盘上,不管不顾地抽噎出声。
“你要辞职了我怎么办?你说过要带我上手术台观摩实操,我跟着你坐诊了三年却连一次手术台都没有上过……”
高睿琛有些哭笑不得:“瞧你这小孩儿模样,我现在只是辞职又不是马上死,跟哭丧一样……赶紧给我消停!脑科还有很多医生,我在辞职信里对你大加赞扬了,到时候院长会把你安排给一个同样优秀的医生,所以不要担心这么多。”
高睿琛的声音很平稳,没有悲喜更没有复杂情绪,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张宾渐渐平息下来,垂着红肿的眼睛,不断拿纸巾擦鼻子。
“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赶紧送我回家,我还得打包收拾行李。”高睿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做安慰。
张宾看了眼高睿琛,相对自己的悲痛不舍,他太过云淡风轻,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