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木屋一切照旧。胡十一跪在塘边,也不管塘水冰冷,捧起来浇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进屋内,将角落的大箩一把掀开,跳进洞里窸窸窣窣片刻,竟然驮了一个人出来:身量瘦长,长脸细眼,一身俗气的团福字长袍,却是张富贵。
窗外哗啦一声,胡十一警惕地支起耳朵,却再无动静,估计是小松鼠。
胡十一将张富贵放在一张比较宽点的竹椅上,去将大箩重新放好。刚起身走开,张富贵突然翻了一个身,翻滚着跌落下来,把胡十一吓了一跳,却见张富贵砸吧砸吧嘴巴,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喃喃道:“小朵,小朵。”涎水顺着嘴角滴落,看样子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胡十一听见张富贵叫小朵,不由得怅然若失,盯着他发了一会儿呆,顿了顿脚,闭眼运了一会儿气,猛然对着他的脸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