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不消化,贝德,替我太太那顿夜饭增光不少。”他打量着老姑娘说。她明明是好好的,却装作一边喝茶一边胃脏抽搐,不住的作恶打嗝。
“幸而咱们的贝德住在我一起!没有我,可怜她命都没有啦……”玛奈弗太太说。
“你以为我装病是不是?……简直是侮辱……”贝德对男爵说。
“为什么?”男爵问,“敢情你知道我为什么上楼的?”他在眼梢里偷觑盥洗室的门,门上的钥匙给拿掉了。
“你在讲外国话吗?……”玛奈弗太太伤心的表情,仿佛她的温情与忠实都受了诬蔑似的。
“可是,亲爱的姊夫,的确是你把我害到这个地步的。”贝德一口咬定。
这句话转移了男爵的目标,他莫名其妙的瞪着老姑娘。
“你知道我对你怎么样,”贝德接着说,“我人住在这儿,就是真凭实据。我拼着一生最后的精力照顾华莱丽的利益,也就是你的利益。她这个家,照这个场面,比旁人家要省十倍的钱。没有我,哼!姊夫,你两千法郎决计不够,非得花上三千四千的。”
男爵表示不耐烦:“这些我全知道,你在种种方面照顾我们,”他说着,走到玛奈弗太太前面捧着她的脖子,“不是吗,我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