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正巴不得找人说说话,忙伸出手臂,示意它缠绕在手臂上,用蛇语道:“那日一别,好久不见。你怎么不来找我?”
小白蛇却躲开了,缩在青山板离公蛎最远的角落里,摇晃着脑袋。
公蛎觉得奇怪,咝咝道:“你怎么了?”
小白蛇似乎很害怕,盘起身体,吞吐着蛇信。公蛎看了看自己,衣着鞋帽、配饰装扮并无特殊之处,唯一少了螭吻珮。想了想,将手中的月季和泥人儿放下,俯下身子,朝小白蛇伸出手去,和善道:“来呀。我不会伤害你的。”
谁知小白蛇如同见鬼一般,竟然不顾青天白日的,跳跃着窜出石板缝隙,溜着地面惊慌地扭动,找到一个鼠洞一头钻了进去,引起几个行人高声尖叫。
这让公蛎又纳闷又伤心。
(三)
已经亥时,一弯新月升起,淡淡的月光透过松柏间隙在地面上投下朦胧的光斑,公蛎怎么看都觉得像一颗颗破碎了的心。月季在手中握了这么久,除了那朵彩泥的,其他的已经发蔫,公蛎将蔫了的月季放在松树下,抖了抖站得僵直的双腿,耷拉着肩膀离开了土地庙。
闭门鼓尚未敲响,赶得紧的话,还来得及回如林轩休息。公蛎走在狭窄的小巷子里,想象着自己孤独的背影,心酸不已,不由顾影自怜起来。
这条路虽有些偏僻,却近了很多。绕过前面一个大荷塘,再穿过一片长长的槐树林,便是如林轩的西侧。有棵大槐树枝干倾斜,长长的枝桠几乎触碰到如林轩客房的房顶。公蛎半夜宵禁时刻回来,或者早上不想被伙计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便顺着大槐树潜回房间,收拾干净了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