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要我怎样去呢?”
“穿着孝服去呀!”
“孝服!”
“那是规矩呀……”
“规矩!我才不理会这些无聊事呢!”许模克儿童般的心灵,受着痛苦的刺激,气极了。
“嘿!这样忘恩负义,简直不是人。”梭伐女人说着转过身去,因为屋子里忽然又来了一个人,许模克一见就抽了口冷气。
来人穿着漂亮的黑衣服,黑短裤,黑丝袜,白袖套,银链条上挂着一个徽章,整整齐齐的戴着白纱领带,白手套;这种俨然的人物,仿佛为了公众的丧事在同一模子里塑出来的,手里拿着他行业的标识,一根紫檀木短棍,左腋下挟着一个有三色徽记的三角帽。
“我是丧礼司仪员。”他用柔和的声音说。
因为每天指挥丧礼,出入的家庭都真真假假的表示同样的悲伤,这个人和他的同业一样,说话老是小声小气的非常柔和;他的职业使他稳重,有礼,端正,好比一座代表死亡的雕像。许模克听了他的自我介绍,不由得心惊肉跳,似乎来的是个刽子手。
“你先生跟故世的人是父子呢还是弟兄?……”这俨然的人物问。
“都是的,而且还不止……我是他的朋友!”许模克淌着大把大把的眼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