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红云忍着泪,去乐器架上取了面琵琶递给李侍仪。后者试了试音:“小云儿,师傅对你虽然苛刻了些,但也是被逼无奈。现在整个鼓吹署,就你一根独苗。一定要记得,将我乐府俗乐发扬光大,别让它断了传承啊。”
任红云抱着她,边哭边点头:“好,好,好。师傅,我们走,我带你走。”
“记得,好好活下去,开开心心的。”李侍仪宠溺的摸了摸她头,转头向刘毅一笑:“刘将军,麻烦你了,快走吧。”
任红云还待再说,张梁又从外面冲进来:“将军,快走吧。火势已蔓延过来了。再不走,可就出不去了。”
他话音一落,就听“砰”的一声,一根冒烟的横梁经不住火烧,一下砸了下来。这一下正落在一具木架上。那上面全是些木简。为防虫蛀,木简晾得极干,着火即燃。只一小会,整个木架都跟着熊熊燃烧起来。
李侍仪流血过多,就算勉强带上她,多半也是回天乏力。刘毅咬了咬牙。顾不得任红云反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
几人冒着浓烟,跨过血流成河的院落,冲出了鼓吹署。火越来越大,烟也越来越密,一个亲卫带着素兰素梅,正站在街头上,焦急的朝里张望着。三人旁边,十几匹战马被烟熏得大为不安,在原地不停打转。
见众人终于出现,素兰叫道:“老爷。”声音又惊又喜,其他两人也跟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