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战掠过裘弟的脊梁骨。他能够想象,这影子又大又黑。象一座活的棚屋在黑橡林中移动,然后举起那露出利瓜的巨大熊掌对准熟睡着的驯良的老母猪扑了过去,接着,自厉厉的獠牙咬住了贝茨的脊梁,咬赐了骨头,咬进了温暖的颤动着的鲜肉。贝茨连发出一声呼救嚎叫的机会也没有。
“它已经吃饱了。”贝尼指出。“它至多只吃了一口猪肉。一头熊第一次离开它冬眠的巢穴出时,它的胃是紧缩的。这就是我最恨熊的原因。一般动物就象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总是按照它的需要去杀死和吃掉别的动物,以获得它所能得到的最好生活;但是有些动物,有些人也一样,往往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为了陷害而陷害——你看看一头熊的嘴脸,你就会看出,它是不会有怜悯的。”
“你要把老贝茨带回去吗?”
“肉是撕烂了,但我想那儿还留着内脏。还有猪油。”
裘弟知道他应当大大地为老贝茨的死而惋惜,但实际上,他所感到的只是激动。在巴克斯特的神圣领地内出人意料的残杀,使他和那头五年来逃脱了所有家畜主人追捕的巨熊,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个人仇怨。他激起了一阵立即去猎取它的狂野欲望,同时,他暗自承认,又有些害怕:老缺趾竟然打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