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
“那可正巧,这儿正要清理整修呢,老师们都得搬出去。”他笑了笑,“丁老师是会打算的,时间一点不耽误。”
傅绍恒听见这里不免多问了几句,大爷讲完,半根烟也抽完,接到家里人催他回家的电话。
他去岗亭补了考勤,又过来吩咐他不能随便上楼:“你真是他老公?”
“我还骗您。”
“那挺好,挺好。”
“我们平时不常见面,我只知道她住这儿,不知道她住五零几?”
“五零三。”大爷看了眼路口,“哟,人这不来了吗?”
丁念远远地听见有人叫了她一声,抬头见是值班的大爷,冲她挥了挥手就走开了。
几点了?他还没下班吗?她去摸兜里的手机,空的,想起自己还有腕表:快十点了。
不知道爸妈到家了没有。三小时高速的话——应该还早。父亲不会用蓝牙,开车不能接电话,那就晚点再打,至于母亲……她都被她气死了,肯定不会接的。
她低头,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仿佛回到小时候跟爷爷去竹林里挖笋。雨后的田埂泥泞不堪,她穿着奶奶买的粉色雨靴,走几步就沾满了泥,时常要爷爷等一等。爷爷本来要抱她,她不让抱,因为鞋子脏怕沾了他的衣服,爷爷笑得没了脾气,只好慢悠悠地走在她前头,还会顺手摘下路边的野油菜花给她把玩。她一手拿着花,一手扛着小锄头,边走边说我是爷爷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