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碰过鲟钻子没有。
老郑马上警觉起来,看了我几眼才说:“鲟钻子就是中华鲟,国家在保护它,轻易看不见。”
这时,从下游码头走来那个曾同屈祥搭话的年轻人。原来他是老郑的儿子。老郑听说屈祥让自己上他所占据的那块石头上舀鱼,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朵。他让我等着,再舀一条鱼后,就连先前的那条鲤鱼一起带给屈祥。老郑的块头比屈祥大,但他在那石头上的气势明显不如屈祥,就像在舞台上演戏,功夫深的演员出场,不事声张也满台生辉。相反,那些半吊子的角色,哪怕将台上闹得天旋地转,还是觉得空空荡荡的没东西可看。老郑压不住台,屈祥坐着不动也能压住。老郑一连舀了几十下,网里还没见到鱼。他已经习惯了,喘口气继续往下舀,大约在一百下左右时,又一条鲤鱼被舀上来。
我们拎着两条鲤鱼往回走,老郑在背后大声说:“告诉那江老虎,若有鲟钻子的消息我会马上来报告的,他尽管安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