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那个使她成为女人的男人是谁？她回答说是她自己。我说我不懂她的意思。李桂兰说我知识分子虚伪，难道你自己没搞过自己？我说自己搞自己总不会搞出个谁都不像的孩子吧?李桂兰听罢我的话，用她那粗壮的肥腿一脚把我踹到了床下。
我闲的无聊时经常会盯着儿子看，有时候觉得他开始像我，有时候觉得又不完全是。可是当孩子第一次开口叫我爸爸的时候我的两行热泪慢慢滑了下来。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孩子用他那稚嫩的声音喊我爸爸。刘医生的孩子是百分之百亲身的，可是现在他根本不认刘医生。
孩子一岁后，我发现我的儿子身边常出现一个子瘦小，皮肤苍白的男人。男人很喜欢把我儿子挂在脖子上一蹲一蹲地上下忽悠着儿子，而儿子也是哈哈地傻笑不止。儿子是一个性格很内向拘谨的孩子，平时见到陌生人都会躲。可和这个瘦小的男人却似乎一点陌生感都没有。
有时这个瘦小的男人看见我回来，会显得有些慌乱，连忙把孩子从脖子上放下，甚至下意识地把孩子往我身边推，还用求助般的目光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李桂兰。我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很单纯：双眼皮，大眼睛，像个大男孩。可我明显感到我儿子和这个像大男孩的男人有很多相似之处。那晚李桂兰告诉我，这个男人是她爸爸过去的一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