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应和着他说话的声音,朝她缓缓走近,季疆还是原来的季疆,身上的少司寇官服被血污得看不出原本颜色,满脸血渍还在,只有先前几乎要了命的伤势不在了。
“据说相顾帝君对天帝血脉恨之入骨。”
季疆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旋即低头看了看手,他手掌上薄薄泛着一层血红的火光,正是方才帝君泪砸中神像巨掌后引发的火,看起来他对这些火无法可施,只能咬牙硬抗,额上冷汗点点。
“这话我现在信了,一颗泪都残留这么多恨意,想出去说不定要被扒掉一层皮。呵呵,早知如此,我才应该趁逆身玄冥阵还有效用,先偷偷跑掉。”
他脸上笑吟吟的,语气却带了丝阴鸷。
肃霜没有说话,静静合上双眼,一点点平息震颤不休的神魂,理顺紊乱的神力。
或许是双手被烧得太痛,季疆的吐息渐渐粗重,他还在说:“我原本是能自己走的,但我走了,你可走不掉,除非你把相顾帝君的神魂碎片剥离出来……那个滋味想必不好受,嗯……比我现在更痛上几分吧。你……那时候被天火烧,也这么痛?”
巨大的天帝神像渐渐轮廓清晰,神力冲撞着半碎的帝君泪,那些泪水的碎屑复又小雨般洒落神像,倾泻相顾帝君残留的恨意,燃起血红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