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哪儿?”沙尔莫吕问。
“在这儿。”她还没有发现的一个穿黑袍的人回答。
她浑身一颤。
“小姐,”宗教法庭检察官声音温柔地说,“我第三遍问您,您仍拒不招认指控您的罪行吗?”
这一次,她只能点点头,而说不出话来了。
“您仍拒不招认?”雅克·沙尔莫吕说,“那我就无可奈何了,但我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王室检察官先生,”皮埃拉突然问道,“我们怎么开始?”
沙尔莫吕装出诗人苦苦推敲韵律时的怪样子,迟疑了片刻。
“先用夹棍。”他终于说道。
不幸的姑娘觉得人和神都把她抛弃了,她的头耷拉到胸前,好像一个无活动力的物件一样。
行刑者和医生同时走近她。与此同时,两个助手便在那堆可怕的刑具中翻找着。
听到那些可怕的铁具的咣当声响,不幸的姑娘像只被电击的死青蛙一样一颤一颤的。“啊!”她喃喃道,声音低得没人听见,“啊,我的弗比斯!”……随后,她便又一动不动,一声不响了。见此情景,除了法官的铁石心肠而外,无论什么人都会撕心裂肺的。她就像是一个不幸的罪恶灵魂,在地狱的小红门里被撒旦拷问。即将被那些钳子、轮子、拷问架等等可怕的刑具折磨的,即将被行刑者的手和钳子凶狠地夹住的,是一个如此温柔、娇嫩、脆弱的小女子,是人类司法交给那酷刑的可怕磨盘去研磨的一颗可怜的谷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