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吸了吸鼻子,甩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拖起长裙默默地跟着女孩去了化妆室。
方浩儒望着她如云般的身影,突然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真不知该拿这位大小姐如何是好。
周六的婚礼盛典,或许在新娘一生的记忆中,除了兴奋,最深刻难忘的就是一个“累”字。
方家不是基督徒,不用去教堂行礼,但整个宣婚仪式并未因此而变得简单,反而更加复杂烦琐。尽管高朋满座的沸腾场面一直是方浩儒、方于凤卿等在应付,陈溪只是个“跑龙套”的,但每每见人也得淑姿巧笑,不停地走走站站,搞得她只觉双颊僵硬,腿脚酸麻。在场的人除了娘家父母及三位熟亲,一直没能数清的桌台边围坐着的都是些自己不认识的人,而席间,她只有一次机会与父母简单地说了几句话。
早上花了三个小时梳妆,除了面容,所有外露的皮肤都要打粉底修饰;接着是上午的仪式;接着是中午的西式冷餐会;接着休息不到一个小时,又要换衣补妆,再接着,又到了晚上正式的喜宴……婆婆方于凤卿还真是舍得花重金包装儿媳,一天下来,陈溪一共换了六套华丽的婚纱礼服与旗袍,却觉“行头”一套比一套厚重,每次还要配不同的头花及首饰。她一面拖着沉沉的脚步接受着人们的赞美与祝福,一面则在心里巴巴儿地祈求:快快结束这折磨人的“幸福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