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性用指甲揪住一个小头往下拽,“咝”一声,顺利的拽下了手指盖大小的一块皮,瘙痒感立即缓解。我又惊又怕,但马上恐惧便被钻心的刺挠所取代。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同样的感受,止痒是会上瘾的。不管是挠后背还是搓脚气,虽然明知道饮鸩止渴雪上加霜,可手却总也舍不得离开那块地方。
撕皮也一样。
这一宿我不知道撕下了多少干燥的死皮,并陷入这种痛并快乐的体验中无法自拔。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穿上衣服,又把昨天被撕掉的皮肤仔细收集起来装在书包的侧袋里藏好。如此谨慎是有原因的。
我妈有一个特别不好的习惯:身边的人生病了,她不是不关心也不是不着急。但她表现的方式是先唧唧歪歪的狠叨你一顿。比如说我发烧了,她会说:怎么又发烧啦?让你穿衣服你不穿,晚上还踹被!你不发烧谁发烧?再比如说我肚子疼:又瞎吃什么东西了?这么大了还管不住嘴呀?偶尔还会带一句:真随你爸一个德性。当然了,赶上我爸心情不好俩人肯定会叽咕计句。所以我有病一般偷偷扛着,实在扛不住被发现了,基本都是晚期。
正因如此,当早饭的时候我爸随口问我身上好点没,我既怕挨我妈训也怕影响到他们俩的团结,使劲点着头,我爸也稀里马哈的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