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白了王练一眼道:“就是,王老头,你是在淮东路漕运司当差,该听谁的?”
王练忠厚胆小,深知这婆娘不好惹,虽心中不满,却不敢吱声。
六
缺了一条腿的大方桌上摆放着各部司卷宗账册。辛弃疾从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账簿,沉吟少许道:“各部司卷宗账册我已经一一看过,尚无大误。只是历年收支账册似乎做得过于干净了!”
坐在一侧的范昂点了点头道:“这账册我也看过,找不出丝毫漏洞。”
“没有漏洞,也许就是最大的漏洞!” 辛弃疾目光冷峻,“不知这历年收支账册是出自何人之手?”
范昂回道:“历年收支账册均由已故司户顾春所制,前任知州赵善仁大人从不准别人染指。”
辛弃疾问:“司户顾春何时去世的?”
范昂道:“在赵知州离任前一天自缢身亡。”
辛弃疾放下账册起身踱步,低声自语:“做得真干净啊,无懈可击!”
范昂有些泄气道:“找不到丝毫漏洞,如同老虎吃天——无处下口呀!”
辛弃疾沉吟道:“下口之处总会有的!”
范昂担心道:“他的后台太硬,万一……”
辛弃疾道:“你害怕了?”
范昂回道:“过去是很害怕,不过有了你辛将军,便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担心打蛇不死反被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