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这一天的种种,松似月突然觉得很羞耻。
她那样维护顾之舟。
顾之舟会不会觉得她别有用心?
想用这种方式感动他,从而不要抛弃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该有多看不起自己?
别说顾之舟,松似月自己都看不起那样的自己。
玻璃上反射着她苍白娟秀的小脸。
顾之舟几次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最终还是放弃了。
汽车很快抵达医院。
“瑞星医院”四个闪烁着霓虹的大字在黑夜里分外惹眼。
“我送你下去。”顾之舟说。
“不用。”松似月摇头。
“今天的事情……”顾之舟从左不言手中接过一张支票,转手递到松似月面前。
松似月瞬间羞愧得抬不起头,她没接支票,几乎连滚带爬开门下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之舟没有勉强。
汽车一个华丽的甩尾,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松似月一直以为,知道顾之舟要离婚之后,自己的心就不会再痛了。
没想到之前的痛只是个药引子。
接下来没有顾之舟的每一刻,都像是凌迟之刑一样,钻心挖骨,痛不欲生。
腹内翻江倒海。
她一点点蜷缩起身体。
那碗白蟒血的腥甜味不断上涌,她急步奔向一旁的垃圾桶,吐了个昏天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