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却笑嘻嘻进来收家伙了。进房时,一个手上却提着那把酒壶,向他笑道:“小管家,你喝完了酒,把这酒壶搁在房外门口上,这是为什么?几乎把我们摔一跤。”仇儿弄得无话可说,只好说:“刚才偶然高兴,想来个月下赏花,把这家伙忘在门外了。”仇儿嘴上瞎诌,心里越发起疑,忙又问道:飞虹紫电两位姑娘,你们进来时瞧见她们没有”一个丫头答道:“你问她们干什么?她们是顶儿尖儿的人物,夫人到哪儿,她们便跟到哪儿,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她们无缘无故上这儿来干什么!”仇儿心想,飞虹紫电,既然不会上这儿来,和我开玩笑的又是谁呢?心里想着,便走向自己主人的卧室。一进门,便见桌上乱七八糟的散着许多鸡骨头,走近一看,赶情用大小块鸡骨排成了三个字:“回头见!”仇儿大惊,一翻身,忙不及检查主人的行李,有没有被人动过?似乎并没走样,再到床前一瞧,自己搁在枕畔的莹雪剑不见了。这一下,仇儿惊得背上冒汗,后悔自己安心坐在隔室足吃一气,还以为以逸待劳,不料这人偷了酒食,安心坐在主人房内也吃上了,吃空以后,偷了莹雪剑,还把酒壶搁在自己房外,才悄悄走了。看这情形,不是飞虹紫电两个女子开的玩笑了,另外有人摸上我们了,这里边定然有事,不见得是开玩笑。奇怪的是,他既然把鸡骨头,摆出“回头见”三字,定然还得回来,却把主人莹雪剑偷去干什么?这人先开玩笑,后拿剑去,存着什么主意?能够到这儿的人,当然是塔儿冈内的人,这人是谁呢?是善意还是恶意呢?他把桌上鸡骨头收拾干净,便在主人房内,守候这人回来,却又怕他这“回头见”三字,是缓兵之计,故意布作疑阵,他却偷着莹雪剑溜掉了。仇儿疑疑惑惑,摸不准怎么一回事,又不敢离开这屋子,万一这人真回来呢?一个人只在屋内转圈儿,急得像熟锅上蚂蚁一般。越等越急,越急越没有着落,非但偷剑的人没有踪影,连自己主人,隔了这许多工夫,还没见影儿。他猛地想起自己吃喝时,这人骂我“小臭要饭”,塔儿冈的人们,不会知道我的出身的,在成都假扮小要饭,暗探仇人的事,除出主人夫妇和川南三侠几个人以外,知道的没有几个,怎地在这塔儿冈内,也有人会骂出“小臭要饭”来呢?还是随意开玩笑,无心暗合的呢?仇儿越想越糊涂,跳出屋外,抬头看看月色,似乎已近三更,别的不要紧,那柄剑失落不得,主人不在家,连一柄剑都看不住,怎样对得起主人呢?奇怪,自己主人到了这般时侯。还没回来难道发生了意外么?今晚情形不对,万一主人发生意外怎么好?他想到这儿,可真急,问了问腰里缠着的九节亮银练子枪和暗器,一纵身,窜上屋檐,施展轻功,飞房越脊,向房屋多的地方,蹑足潜踪地趟了过去。他是急于找寻自己主人,却没法知道自己主人和齐寡妇在哪一所院内。想暗地探听一下,也许从几个丫头口中,探出主人所在。一瞧下面,相近几所院子,都黑黝黝的,只有左面一所偏院内,漏出灯光,似乎有人在屋内说笑。他奔了过去,刚一伏身,从檐口卷下身去,忽然飞来一块小小的沙土,打在他身上,他吃了一惊。忙又翻上屋檐,一耸身,落在房坡暗处,四面偷瞧,却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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