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秋敏弯腰捡起湿漉漉的手机,已经黑屏了。她点了点屏幕,无反应,又试着重启,依旧无效。手机彻底没救了,万秋敏才把它随便塞进了挎包里,跟脚扎进了地铁站。
前一辆车刚走,站台上刮过一股冷风,凉飕飕的。万秋敏打起白色衬衣领子,候在一排乘客身后等待下一辆车。
还处于特殊期间,所有乘客都戴着口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害怕挤不上车,而拥挤在一起。
万秋敏压实鼻梁上的口罩压条,拍了拍站在身前的穿黑色短袖男人的肩膀,问,“您好,请问几点了?呃,我的手机坏了。”
头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阴沉地转过半张脸,微微扬起下巴,透过帽檐和口罩中间细窄的缝隙,瞅了万秋敏一眼,没有说话,抬起左臂让她自己看腕表上的时间。
还不到八点,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时间还来得及。
“谢谢!”万秋敏有意大声说话,生怕对方听不见,并借机打量对方。
这个人大夏天穿着黑色半袖,黑色长裤,还用帽子将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帽檐下偶有睫毛闪过,高耸的鼻梁即使藏在白色医用口罩下,也遮挡不住清冷的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