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八年前的姜生。十七岁的姜生。
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他记得，那是她高中时代为数不多的衣服。她总是将它们洗得干干净净的。
他几乎怔住！
是梦吗？
当他看到她身后，那个斜靠在车上的二世祖程天佑的时候，那时的他可真年轻，二十五岁？却将在这个年纪不久的日子里，断掉他的手指……然后，断送了他此生……几乎是本能一般，他下车，将那个还懵懂不自知的傻姑娘一把拉上了车。
他说，走！
仿佛天命难违一般。
十九岁的时候，他曾憎恨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表兄，带着年龄的优势，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杀伐决断。
而如今，即使是梦回，他总算也赢过这一场。
他从他身边，带走了她。
4
凭着记忆，他寻找着他们高中的地址。
她在一旁，依旧嘟着嘴，气鼓鼓的像只青蛙。
凉生觉得特别无辜，明明是程天佑得罪了她，却好像是自己犯了错一样。
此刻，他不过是她的一个“家长”，把她送回学校而已。
免得被一些社会闲散青年，扰乱了自家小树苗根红苗正的成长。
当然，顺道，他想去看看，八年前那一天，因为寻她不见而急红了眼的少年，他想拍拍他的肩。
他想对那个十九岁的少年说，将来会有一张去往巴黎的机票，一定要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