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受到由501位市民组成的陪审团的审问,并且被判死刑,差数仅有60票。很可能他们当中很少人期望他死。首先,他具有提出较宽大刑罚的合法特权,并可要求就此再投一次票。倘若他谦卑地痛哭、哀求,如人们通常的惯例一样,那么,无疑会有超过30人会改变他们的投票。但苏格拉底坚持理性。
“我相信的一件事,”他对前来监狱劝他逃跑的门徒说,“法治。正如我常常告诉你们的,一个好市民就要服从他的城市法律。雅典的法律已经判我死刑,那么逻辑推论就是:作为一个好市民,我必须死。”
这对他那些忧心如焚的朋友想必有点儿难以接受。“这也把逻辑做得有点太过分了吧?”他们反对道。但这位老人态度坚决。
柏拉图在对话《斐多篇》中,描述了苏格拉底在世上的最后一夜。那一夜苏格拉底过得如同其他多数夜晚一样,跟他的年轻朋友们讨论哲学。讨论的题目是:人死后有来世吗?苏格拉底倾向认为有来世,但他没有定见,若有所思地倾听持反对观点的学生的异议。最后,苏格拉底保持镇静,没有让他的情感影响他的思考。虽然几小时之后他必须死,但他仍然镇定自若地辩论来世的种种机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