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有人向王阳明请教“至诚前知”的问题。
王阳明解释说:“诚是实实在在的道理,它就是我们的良知。这个实理的奇妙作用就是神,它刚开始萌动的地方就是几(即事物的微小征兆或迹象)。所以,真诚、神妙、几微就是圣人的境界。但圣人并不看重未卜先知。因为无论是福是祸,即使圣人也不能完全避免。圣人只是能洞察几微,遇到变化能够灵活应对罢了。良知没有前后之分,只要能够觉察到当前的几微,就能一了百了地处理问题。如果有一个想要未卜先知的心,那就是私心,就会有利害关系的考虑。像邵雍(邵子)那样追求未卜先知,终究是因为他的利害心还没有完全去除。”
【原文】
先生曰:“无知无不知,本体原是如此。譬如日未尝有心照物,而自无物不照,无照无不照,原是日的本体,良知本无知,今却要有知,本无不知,今却疑有不知。只是信不及耳。”
【译文】
先生说:“良知既无知又无不知,它的本体原本就是这样。就像太阳并没有刻意去照亮万物,但万物自然被它照亮。太阳无时无刻不在照耀,原本就是它的本体。良知本身并没有知识,但现在却要求它有知;良知本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但现在却怀疑它有不知道的。这只是因为对良知信不过罢了。”